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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尧】《泊木之言》(二,23)

霍伯东没错判什么,宁泽晨动静闹得大是大,但是和木禹峰有关的新闻都是尽量不正面扛。在喋喋口水战里木禹峰虽然还是沾上了泥巴但情况比想象的好很多。木禹峰公司方面只发了一条声明:“我公司旗下艺人木禹峰近期并未参与任何电视剧的制作。”
即便公司的态度是不予理睬,观众却不能把两个人轻易放过。当初的事情又重新被提起。宁泽晨作为施害者一方本该是众矢之的,只是对方的公关做的太好,将自己与他经纪人完全剥离开来,蒋凯旋现在狱中度日毫无反驳之力。他便树立起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形象。
仿佛当初的自己有多么善良。哭一哭就有人买账了,声泪俱下地陈述这期间他过的多么辛苦多么自责也就换来了不少人的同情。更何况他的公共说他和木禹峰关系一直不错尚有往来,木禹峰又不能回应。如此,也就有人真的相信他出淤泥而不染。
至于他的STD,媒体一直避而不谈。偶有观众提及,舆论导向也是同样把他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宁泽晨不知道女方有性病,不单他不知道,女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两个人的确不小心,可如果有错,那错的一定是爱情。
躲得精准漂亮,撇得一干二净。仿佛是朵险些被娱乐圈埋没的白莲。真是个小可怜。
木禹峰没敢告诉爸妈那戏他真的接了,只说前阵子看剧本其实是在挑戏,没敲定也没签合同。但宁泽晨的招摇过市还是惹得两位长辈愤懑不已。所以等到他们都走了,剩下楚言一个人的屋子里就显得空旷起来。
“Please don't see,
Just a boy caught up in dreams and fantasies,
Please see me,
Reaching out for someone I can't see. ”
他站在窗台前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想起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独处了。木禹峰爸妈刚才打电话报了平安,两人已经到达成都。江山返回瑞士。木禹峰现在人也在首尔。
忽然身边一点别人的声音都没有他还有些不习惯。音乐播放器里是木禹峰的声音,他清唱录制的《lost stars》。这电影当初两个人一起看,都被这首歌的旋律吸引,木禹峰无意间哼了几句被楚言听见,楚言觉得他唱的很好听就让他唱了一整首。他就坐在桌边手拿歌词一句一句唱,没有伴奏的陪衬,歌曲格外纯粹,偶尔楚言纠正他的发音,录了几遍还是留下了第一版,高音部分提不上去还夹杂着笑声,歌曲停止后两人互捧的掌声和吹嘘也没删除。但就是这样一版,楚言每次听的时候嘴角都会微微扬起。
“Yesterday I saw a lion kiss a deer,
Turn the page maybe we'll find a brand new ending,
Where we're dancing in our tears. ”
楼下挎着相机挤在小区保安处外面的粉丝不见了,也许过两天他们还会来,或许是不同的人,来自天南地北。
“看新闻了吗?”木禹峰在电话里问。
“没有,不想看。”宁泽晨的通稿铺天盖地,一夜间当初喊打的军团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或许人都是健忘的,又或者是人们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所以被骂了太久的人忽然出现总要夸一夸,以否定当初的大势来标榜自己如今的“清醒”。
“正”是大势所趋,“误”是众口铄金。
“自己”永远不在评判中心,因为“我”如此“正义善良”会有什么错呢?
“你去看一下,SIA的视频出来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使了什么坏。”
“你去看,去去。现在就去。”
“不,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有陷阱。”
“几分钟的小视频而已能有什么陷阱。你去看,我等着。”
楚言满心疑惑的回到卧室打开电脑。
《资讯播报:木禹峰SIA风尚大典首秀韩文》
几秒钟的人物介绍快剪,镜头切回主会场,伴奏声音先响起,楚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屏幕,电话那头的人靠在墙上享受的听着楚言些微变化的呼吸声。
“看完了吗?”他笑着问。
“完了。”
“评价。”
“首先,出场那几步路走的不太好看。而且你笑得紧绷。”
“应该是音乐太好听了,没控制住。”
“嗯。”楚言顿了顿:“发言稿一般。整体怎么说呢,就还算可以吧。”
“没了?”
“没了。”
“背景音乐好听吗?”木禹峰笑出声。
楚言着实不想回答:“你好像心情特别好啊。”、
“对呀。但是你都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这会儿就难说了。”
“怎么叫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挺好听的,对吧。”
“你要是忘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木禹峰大义凛然的说。
“打住打住,你快做你的正事吧。这些事情倒是有闲心。”
《don‘t let me down》,想忘还真不容易。任谁都忘不了第一次和恋人坦诚相拥的时候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开始唱歌的情境。而且歌曲的节奏和两个人身体的律动完全合不上拍,楚言让他关掉,他嫌麻烦,直到气氛实在是怪诞两个人忍不住笑成一团腰上吃不上力这才惺惺下床把音乐关了重新云雨一番。
江山问楚言,其他女孩子管木禹峰叫老公他是什么心情。楚言觉得没什么。但是江山说这种隐晦的相爱很撩人。如今楚言也感受到了几分,前奏声从音响传出来的时候,他放在鼠标上的手指不由轻颤。
所有人都在评论木禹峰的品味,夸他的得体,可他笔直的西装下的驱壳只属于一个人。他甚至敢在领奖台时候带着一层别有深意的微笑。在欢呼声与掌声之中,听到这个音乐就不禁的想起了某个人敏感的躯干是如何在他怀里给他回应的。走到麦克风前方,该整理好思路,这才停下来,低头舌尖划过嘴唇偷偷笑完,开始发言。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为一个人做了这不可告人的恶作剧。
年轻真好,楚言想。
“你胆子真大。”
木禹峰只握着听,也不多说什么,任由计时数字一秒秒的变化。
灰尘在一束阳光下静悄悄飞舞,楚言看着那些细微的颗粒略有沉重的说起另外一件事:“小青跟我联系了。问问你怎么样。”
“她呢?过得好不好?”
楚言叹了口气:“她说她在积极相亲。但是我总感觉她和我生分了,说话也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敢说。”
木禹峰低头,手指在拿着的戒指盒上摩擦:“时间长不在一起的原因,女生都怕打扰别人,不然她第一时间就该找你了。”
他知道楚言问的不是原因,因为类似这样的沟壑楚言见得太多,他懂得有一些所谓朋友在失联的岁月里如何变成透明人。即使想起来时心头一酸却依旧不会模仿当年的相处模式。
“她说她看见过宁泽晨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让我们留个心,可能这女生有后台。”
“看见长什么样了吗?”
“没看见,就看一背影,长头发,个子不高。”
“女生?傍着一个女生?年纪轻轻就有本钱能随便改一个电视剧男主角的女生没几个人呐。”木禹峰把小盒子握在手心,思索着。
“但是她也是猜的,她觉得宁泽晨把自己姿态放的很低,可能这个女生惹不起。但是有家庭背景也说不好。”
“家庭背景不一定,如果靠的是女生的背景,她长辈怎么能让一个有性病史的人和她交往。”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楚言坐在椅子上“既然宁泽晨把这个角色抢去是以和秦磊对赌为契机,但这后台应该也大不到哪去。”
“不能确定,我留心就是了。但是我不能继续待在秦磊身边了。”
“你有办法吗?”
“嗯。”木禹峰随之点头“他昨天晚上又叫陪酒了。”
秦磊好嫖,圈内无人不知,但都当睁眼瞎。如今木禹峰在事业上升期,如果捅开了说话,网民不会放过他。况且还是在木禹峰重要活动的前一天晚上招妓。
这行业在韩国虽然违法但是监管并不严,他不会像在国内那么小心,要找证据不难。
楚言抿着唇:“他是不是还祸害学生。”
木禹峰深深呼出一口气:“对。”
“你自己交代人的时候看准了。”楚言仅仅嘱咐。
木禹峰扬起嘴角:“知道了。”
楚言一只胳膊撑着椅子靠背,一只搭在桌上,侧身可以看见窗外。木禹峰这一步走的很干脆,像是一路向前的人毫不犹豫的斩掉拦路的野草。想到“斩”这个字,似乎是杀伐气太重,楚言忍不住想换其他字眼。
“下雪了,木禹峰。”
“嗯?”
他走到窗台边看着悄然间纷纷降落的雪白:“北京下雪了。比往年早啊。”
木禹峰抬头往天上看看却除了云什么都看不到。他今天穿着红白两色的球衣,佩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外加墨镜走在韩国街头,一个人非常低调。
双肩背包里面装着一叠文件。和霍伯东给楚言看的那一叠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他们都是为了争取同一份合作而制定的方案。
他们都需要韩国偶像明星的一手娱乐信息。
虽说娱乐媒体公司也是媒体公司,但是和其他主流媒体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比如娱乐信息的来源。娱乐圈有一条地下网,专供八卦信息流通,类似于黑市,狗仔把资源标题发布,各媒体公司再通过竞价购买这条信息,买定离手并且行业规矩狗仔不能再出售给第二家。媒体公司拿到资源后可选择与当事人交易,也可发布网络获得其他收益。虽然有些媒体公司有自己的专属狗仔队,但是游走在市井的“散户”数量也不少,他们能贩卖证据,也可以贩卖线索。
还有一类资源不需要通过狗仔,就是明星为了保持经久不衰的热度而故意透露的信息。而木禹峰想要的,就是这家著名的韩国娱乐公司旗下艺人的独家咨询。如此一来,他的公司在国内市场上也就扎稳根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木禹峰亲自去拜访了曾经尚姿手下的运营总监。冯硕当即否定了木禹峰的提议,让他不要再找自己,因为霍伯东曾待自己不薄。冯硕此人骨气很硬,但是偏偏有个软肋,他五岁的女儿去年身患顽疾不得治愈,他也是因此从霍伯东那里辞职。
木禹峰并内有多大把握可以让冯硕帮忙,因为辞职的冯硕得到了霍伯东一大笔“抚恤金”,霍甚至以朋友的名义给他介绍了顶级的大夫。
但是女儿身体不见好转,没了收入来源的冯硕财力日渐亏空,他又不好再向霍伯东开口请求帮助,一时陷入两难。
就在木禹峰打算放弃这个念头自己埋头硬干的时候冯硕跟他谈了条件。
“可以帮你,但有个前提。如果赢了,提供我女儿日后八成的医疗费用。”
“成交。”
木禹峰很佩服他, 但是佩服归佩服,这世上能两全的事情太少了。就是这么残忍。
那之后,制定的这份合同是冯硕和他两人完成的,虽然冯硕尽其所能求胜但他却没有透露丝毫关于尚姿的商业机密,甚至非商业机密他都能不提就不提。
他坦诚跟木禹峰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
因为尚姿似乎更换了财务管理人员或者是预算师之类的心腹角色,此人战术吊诡,打法稀罕,冯硕猜不透他会出什么棋,索性逆着选了个最平的方案。
至于结果,听天命了。
最快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有回应。
木禹峰的手很凉,他不可以输。因为他的机会并不多,错过这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可以抖抖身上的灰。无论输赢他既选择了争,就一定会遭到霍伯东的攻击,输了会让他挫骨扬灰,赢了才尚有生机与之抗衡。
他要的不单是摆脱秦磊。所有企图锁住他的人他都要摆脱。



(在第二卷进度和节奏这么奇葩的前提下终于看他们要真的打起来了……不禁漏出了老妈子般的笑容……总结起来接下来的故事可能就是——破事儿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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