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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现代《云下云端》(三,21)

         
这次才是21,上次标错号了~~~


        天气情况不好,国外的航班被迫滞留,司空摘星的心境根本不允许他在椅子上再多坐几个小时,他绕着这个候机区一圈一圈的走,哪有什么心情看风景逛纪念品店,只能是不让自己闲下来,不然会烦躁的发狂,这样子踱来踱去至少能稍微缓解一点,否则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他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知道花满楼受了重伤并且眼睛不保的时候司空摘星是震惊的,这个震惊程度不亚于有人告诉他陆小凤要把桃花堡给炸了,所以最开始他极其排斥的认为这不能是真的,不过理智告诉他必须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他怪自己太过相信花奕东了,相信他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司空摘星也自责,花奕东是什么人?商海里的一只翻云覆雨手,几乎是在地下靠黑吃黑的男人,没有点儿心肠和手段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坐上那么高的位子。心越想越乱,乱成一团麻,怎么会奢望一只野兽网开一面!

        走着走着猛然看到滚动播放新闻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这张让他深恶痛绝的脸。

       “你大爷的,花奕东!”忍不住狠狠骂一句,全完忘记自己在什么场合,看着四周投过来的视线他咬着牙闭上嘴胸口不住起伏。

        放的这新闻有点儿意思,旁人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司空摘星正在气头上,他恨不得抡起手边那垃圾桶照着屏幕砸过去,所以根本没深想,好在他留了个心把内容记下了,回去问问陆小凤再说,想到陆小凤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自己都这般愧疚和后悔,陆小凤又会是什么样可想而知……

         陆小凤这两个晚上基本就没合眼,东西也没怎么吃,憔悴了不少,沙曼比谁都心疼。这期间花如令想让陆小凤离开,可他终究没能扭过陆小凤,“任性!荒唐!”花如令除了这两个词几乎找不到什么文字能更贴切的形容这段感情,真不是怕了陆小风,花如令如果想一心想让陆小凤走,哪怕死拉硬拽给拖出去他都会叫人去做,说到底他是顾忌着自己的孩子,花满楼已经受到了如此的创伤,如果醒来见不到陆小凤,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会更加痛苦,所以作为一个父亲,他想的是怎样把对花满楼的伤害值降到最低,对于陆小凤,花如令醒来后从未正眼看过他,同在一个病房并不说话,照了面也绕道走,保持开距离,花如令是心烦。陆小凤也不是真就没心没肺,他情愿花如令打一顿骂一顿能找些痛快,偏偏这样子最磨人,堵在陆小凤嗓子的除了担心挂念还有一种东西叫罪恶感,这种感觉能把人生生摧残。

        城市在第一家早餐铺的吆喝声中苏醒,冷热刚好的气温,清新的空气和开阔的视野使人惬意,阳光就像个调皮的孩子钻入窗帘,悄悄淌过植物的叶片,洒在人身上又溢满整个病房,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因为这晨曦的舒适才显得不那么病态。陆小凤扭了扭肩膀走过去用棉签沾了些水小心的点在花满楼的唇上,他用手指轻描着花满楼的眉,心里一紧。

        花如令开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花满楼的手指动了动,陆小凤也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看不到自己的眉梢一瞬便舒展开。

       “花满楼。”

       “楼儿。”

       两个声音带着喜悦轻轻的唤着,那是两种感情,一种如山,一种似水。

        花满楼低吟了一声,睫毛颤动,他动了动似乎这一室有只精灵大梦初醒,陆小凤抚着他的肩,认真的看着他,本能的不愿眨眼。

        “花满楼——”伴随着这声轻唤花满楼缓缓睁开眼睛。

        陆小凤再次握住他的手,在看到他睁开眼睛的一刻眼眶红了。

        “陆小凤——”声音还很虚弱,熟悉的掌心温度他依旧不会认错。

        陆小凤的喉结动了动,“我在。”声音干涩。

        他看到,那双犹如流水静澈不染尘瑕的眸子终究失去了它从前的颜色,像一场流星划过,空洞的天空找不到它的浩翰星河。

        "楼儿。"花如令眼里些雾,这是他刚刚逃离一场大难的心头肉。

        “现在几点了?”

        陆小凤觉得刺在花满楼腹上的那把刀正插在自己的心头一寸一寸不紧不慢的愈发用力:“太阳,刚升起来……”

        忽然间一切静默无声,花满楼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感受到陆小凤把自己的手靠他的脸上。

        “对不起。”他听到陆小凤的不自然。

        花如令仰起头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是我错了,去的那么迟……”花满楼伸出那只手凭着感觉用指尖抵住了陆小凤的唇。 

        半晌,花满楼竟有一抹浅笑,和从前一般别无二样的笑容,像缕清风拂面而来,轻柔却带着刚劲,那颗心的承受力是多么的强大,足够带给人震撼。

         他说:“谢谢你肯为我冒这么大的险。”

          陆小凤一时失语,花如令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他停了停,不慌不忙的继续道来,“根本不是早或晚的问题,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下去,如果没有你,我连这条命都救不回来。你看我还能这样讲话,就已经是恩赐了。”

         “楼儿。”花如令看陆小凤的那这双眼睛不可避免的染了些颜色,他本能的认为花满楼的这一番话是有为陆小凤开脱的意味。

        “你们不知道,其实在陆小凤救我之前,我就知道这双眼睛……怕是保不住了……那个时候就只剩下光感……但是那种程度,医不好的……”

        “爸。”他笑“这就是您说的人各有命吧。”

         花如令心疼的理了理他的发:“命,是命,也是我花如令的命。”

         这世上或许越好的就越留不住,人最忌满,正好他的眼睛,又那么干净。

         “爸,我有些事儿……想单独问问陆小凤。”

         “好,爸听你的。”临走,还是没正眼瞧瞧陆小凤。

         “你身子还很虚,不要说太多的话。”

         “嗯。”“咔哒——”门被关上,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

         陆小凤知道花满楼会问什么,他安静的等他开口,因为他实在不忍心。

         “K是我三哥吧。”坦荡清明。

         “本来我很有把握,但是现在打了折扣。”

         “重伤我,不是K的意思。”

         “怎么回事?”陆小凤蹙起眉。

         “按理说我们两个任何一个人落在他们手里都不会留活口,但是秦魏对我很小心,这种态度和六哥的关系最多只能算一分,其他的,就是在于K了。至于看我的那个人,他不过想杀了我给金九龄报仇而已,从他的话里我也听得出来秦魏没让人下杀手。”

         陆小凤忽然想起那个蝎子刺青,又是一阵戳心:“那个人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彭天。”

         陆小凤大吐了一口气。

         “很多事我们都没办法预料,但如果绑在里面的是你,我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陆小凤,九天之上的凤怎么能被困住,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他说的那么风轻云淡唇齿张合就像是在念一首诗,只想把美好留下。

         局外人其实可以反过来仔细想一想,如果真的什么都改变了方向花满楼又能怎么做,他也只能这么做。

        “花满楼。”陆小凤多想牢牢地抱住他,可他身上还有伤,“怎么那么傻。”

         花满楼一听,笑说:“那你呢,为什么会常常像个孩子。”

         有时候人真的很难看清自己,没有真正遇到风浪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多坚强,花满楼真的不难过吗?或许是的,他会在下一次太阳升起的时候呢喃一句:“真的,看不见了呢。”但也只有一次,不是感伤,反倒是接受和坦然,他是告诉自己要努力的去适应这样的生活。花平说:“在很多事上少爷确实要比一般人看的明朗,但是这种反差太大了,他的心思我这样的粗人猜不透,但是,他还是会有遗憾的吧,如果真的没有难过,又怎么会连遗憾都没有呢?再怎么说,少爷也不是神。”这个问题除了花满楼自己没人能回答,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完全全一丝不差的读懂另一个人。会吧,大多数人会这样想,即使他不为自己遗憾,也应该会为其他事遗憾,毕竟,他是一名医生,失去了眼睛,他该怎样去帮助别人呢。

        但是花满心时亦满楼。

        他不会停止照亮他人。


         花如令暂时收起所有的不满情绪,陆小凤正好也整理状态,两人必须要好好谈一次。

         谈话时间很短,不到半个小时而已,但是主题清晰态度明确。

         两个人会走下去,但是花家不会公开承认,如果要“名分”,对不起,没有。

         这已经是花如令现下能做到的最大退让。名门望族的大家风范,花如令的退让也不是换做其他父亲能做到的。

         


         自打花满楼住进病房陆小凤就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拿出来看看时间发现有司空摘星的短消息,还有几通未接来电,电话回拨,是个声音饱含女人味又十足干脆的女人。

         “陆小凤,陆大律师,晚上有空赏脸一块儿吃个饭吗?我是向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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