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随缘吧

峰尧《泊木之言》(一,15)

(嗯呐,就是楔子那里)
狗仔队的兴奋度的好比是在夜店被注射了激素的人,他们急忙收工整理资料第一时间把新闻发出去。

为了稳固在狗仔队这个圈子的地位,这条新闻绝不卖钱。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是大多数的人际圈子。

事不关己也要让它跟自己有点关系。
这是楚言所在的圈子。

凌晨两点半,楚言坐在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沉默着,不喜,不悲,不韫也不怒,陪伴着他的沉默的不是无边的寂静,而是焦急吵闹的电话铃声,包括手机和座机。

他已经在沙发上这样坐着有一会儿了,宽敞的客厅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灯把闪烁的光辉印在他的眸子,清明的眉目不见一毫怯色, 即使他知道电话后,或者窗外他要面对的是夹杂巨浪奔腾而来的潮水。
他这个多年在娱乐圈出了名洁身自好的人终于也有了绯闻,头一遭,便来的如此猛烈。

《妙公子楚言与某知名外围女夜宿酒店,离开时行色匆匆衣衫不整!!!》

指尖轻敲在膝上的键盘,版面标题后的三个巨大红色感叹号足以说明这新闻令人吃惊的程度,在新闻照片里急着刻意将楚言身上的细节放大,比如领口被扯掉的一枚扣子,比如衣服的褶皱,再比如他微蹙的双眉……当事人没有表情的看着屏幕半晌,把电脑扣上放在一边并拿起手边稍有间歇的手机,插在来电的空隙里用快捷键播出一个号码。

意料之中,几乎在联通的同时就被人接了起来。

“楚言?怎么回事儿?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母亲直叫他的名字。

“妈,没什么事。”楚言听着电话那面母亲挂念的语气还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没事儿?你是不是真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了?那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哪?生活受不受影响?”母亲一连串抛出好几个问题,楚言倒是慢条斯理的一句句回复,他不该让家人替自己担心,尤其是远在西雅图的家人。

“你长这么大什么性子我不知道?晚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根本就不是个会炒作的人,这消息要是假的你会是这种反应?”母亲还在气头上,她相信自己孩子的品性,但意外的是,他在替那个女人说好话,这种话,不是越说越让人觉得有什么吗?

“叫人查最近的飞机,回来当面说……”

“妈——妈——,您先别急,他那么大的人了这种事儿能处理明白的,刚刚咱不都说好了不急吗。”一个成熟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面传过来,哥哥和母亲简单的交涉过后才拿起电话走到远处和楚言开口。

“有人算计你?”楚行的声音冷静沉着自带威严,与刚刚与和母亲放软声音时判若两人,楚言想象得到楚行那挺拔高傲的背影——切不可隐瞒。

“不是。”

“如果不是,那这报道是真的?你知道妈气在哪里,你私生活不混乱,这女人要真是你女朋友?她进不了门的。”

楚行说的让人无法回绝,但楚言依旧觉得安心很多。他还未回答便听到哥哥的一声轻笑,“可是我真是没法相信你就是这种品味。”

楚言,也笑了,身处漩涡中心的他似乎看不到狂风暴雨。

“哥,这件事我不太想跟你解释。妈那面……”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字句里带着凉意“这件事儿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楚言怔愣一下稍加思索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有。

的确是没有,那个人该是指姓霍的,前段时间他的忽然出现让哥哥开始提防。

“那好,妈这面我来解决,你那面自己多留心。大不了就不在圈里待了,多大个事儿,楚家还怕这个吗?”

楚行说着,带着自己都未曾留意的溺宠,在旁人眼里自带气场的大少爷其实在家人面前又是令一番模样,尤其,是他面对二少爷的时候。

楚言撂下电话在吧台开启一瓶红酒,优雅轻摇着高脚杯中醇厚的红色,慢步走在窗前,一手还拿着杯,另一只手蓦地一个用力把厚重的落地窗帘划开推到墙边。他就这样出现在这夜晚的舞台里,像是出席酒会一样的从容,也是这样,他出现在远处跟踪的狗仔队的镜头里,嘴角的弧度看的人发愣,那么好看,那么干净。

明天,他又会以这个样子登上头条,说不定媒体还会再给他带上一个桀骜不训甚至放荡不羁的帽子。你看,出了这样的事儿楚言还能笑的出来,罪过。

还是刚刚的宾馆,宁泽晨身上经历一场云雨的味道还未散尽,从床上弹起的力量过猛,脑部涨疼。
一身冷汗,这明摆着是张怡涵要整他!好巧不巧被楚言给撞伤了!

隔壁。
木禹峰也看着网络上迅速传出的报道。

他的面色同样不好看。不知道他这个难看的表情已经持续了多久。

“呵——”他忽然笑出来,眼睛盯着屏幕里楚言的样子。

他猜,楚言根本就不会去和外界澄清。

绝对不会。

因为,这是个多好的信号,是楚言告诉木禹峰,“有些路,不要再向前多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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